年,信托业的“两压一降”继续发威——压降信托通道业务规模,压缩违规融资类业务规模,降低金融同业通道业务。同业相聚、额手称难,特别是融资类信托规模的压降,让大多数信托公司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"主动管理能力"再次逆风飞翔。
但这里面有个微妙的差异——压降的是绝对值还是比例值?一种说法是每年压降1万亿元,另一种说法是每年在此前基础上压降20%。虽然乍看起来差不多,可终极结果迥异,如果确定每年压1万亿元,那5年内基本就会把融资类信托压降完;但若是逐年压降20%,那么(1-20%)^5=32.77%,则5年后还能留下三分之一的规模。
两种解读思路在媒体上都有传播,我个人更愿意相信后一种,毕竟资金信托作为融资工具,仍有其存在价值,大概率不会一棍子打死。以目前68家信托公司计,这似乎意味着剩余粮票仍能养活20家左右。
所以“两压一降”也不乏积极的一面,至少让大家明白了去产能的进度条走到了哪一步。对于坚守者来说,出清不再是无尽的等待,而是可以量化的闯关。以年末的5.83万元为基础,如果留下32.77%,意味着年的融资规模为1.91亿元,但这块蛋糕不会是雨露均沾,毕竟行业分化已经很明朗了,紧缩之下,赢家通吃的现象进一步加剧。要知道在年末,五矿、中信、光大、中融、渤海、中航和交银这7家排名靠前的公司,融资规模总和已超过1.91亿元这个数目了。
年6月,监管部门就有所吹风,“未来融资类信托业务将更多由管理规范、风险控制能力强、资本实力强的信托公司开展,保证受托履职到位,业务风险可控。”对于满足条件的幸存者而言,就算融资类信托规模受限,倘若投资类信托、服务信托又培育成功,届时也能顶下半边天,就算是胜利穿越全行业的第七次整顿了。
今年两会,多位重量级的政协委员、人大代表建议尽快修订《信托法》,但这些建议往往与我们目前在做的传统营业信托关系不大,都是着眼于夯实“本源”的,譬如解决信托登记、信托税制等方面的问题,为财产的持有、规划和传承提供法律基础。对信托公司而言,机遇在于本源不再是可望而不可即的,法律、政策都在着手开窗;挑战则在于信托关系不是信托公司所垄断的,万一信托公司缺席了那场广义的信托盛宴,就真是莫大的讽刺了。
所以不妨斗胆畅想一番中国信托的行动蓝图,也许那时就是八仙过海——留在投融资市场上游的只有不足20家的头部公司;有一些转型成了信托银行,接受资本充足率的约束,继续做信用中介;有一些转型成了财富管理平台,不再依赖拓展基础资产来获利;还有一些甚至可能退出了狭义的金融圈,以开展服务信托、慈善信托为己任,成为全社会的基础设施软件……当然了,也不排除个别巨无霸崛起,能做到综上所述。
文中图片来源:MarginCall朱哥亮拿人钱财,替人观星